一個德國人的故事:哈夫納1914-1933回憶錄/Sebastian Haffner著/周全譯/左岸文化出版/2005
Haffner的回憶錄自1914年寫起,這是有其意義的。因為,1914年的第一次世界大戰,正是20年後納粹青年的童年階段。或許可以說,納粹主義的根源,來自德國學童在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戰爭經驗。
Haffner兒童時的戰爭經驗包括:對交戰國的仇恨、對自己民族的信心,「對戰情報導的興趣遠比對菜單來得大」。
隨著Haffner的成長,即便可以觀察出納粹勢力的增長,但選擇的作為往往是:讓自己不要受到他們的干擾。
即使他的嘉年華舞會被打斷,
即使看到國會大廈的縱火案,
即使柏林高等法院慢慢沈淪,
即使他有些朋友選擇離去、有些朋友發生改變,
即使他發現舊世界逐漸解體-表演藝術、廣播、報紙都已不同,
但,像他一樣的,比納粹更多數的人,卻沒有任何作為。
「我認為德國現代史上最可怖的現象之一就是:施暴的一方沒有兇手,受難的一方則無烈士」 p.190
最後的結局只有二個:
告別-向德國告別、向家人告別、向自己所愛的人告別、向過去告別
以及 被同化
「只要與魔鬼締結一個小小的盟約,
我們就不再是囚徒及被追趕的對象,
反而可以搖身一變,成為勝利者與加害者」 p.236
「當時一整個世代的德國人皆被摘除了一個心靈上的器官,
那個器官使人得以腳踏實地、保持平衡及穩重。
同時它會視狀況的不同而以良知、理性、得自於生活的智慧、
忠於原則、講道德、虔信上帝等諸多形式表現出來。
缺乏這個心靈上的器官以後,
一整個世代的人便在那時候學到了或者自以為學會了-
無須具備令人保持穩定的力量即可待人接物」 p.82(群魔亂舞的1923年)
多年前閱讀的書,現在回過頭來翻閱自己做的筆記,仍對Haffner的敏銳觀察力,以及對集體心理狀態的描繪深有感觸~
Haffner可以對自己所處時代做出「決鬥」,實屬不易,然而,身處台灣社會的我們,是否也有價值崩盤的危機,亦或,在必要時能否做出與Haffner當代多數人們不同的選擇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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